俄羅斯文學

偉大的寓言作家克雷洛夫

文=gna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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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安德烈維奇•克雷洛夫 (Ivan Andreyevich Krylov, 1769-1844)

這位偉大的寓言作家出生於貧窮的軍人之家。父親安德烈是駐奧倫堡 (Orenburg, 裡海北岸烏拉爾河中游重鎮) 的龍騎兵部隊軍官,在普加契夫之亂時 (1773-1775),鎮守叛亂起源地──乙易克 (Yaik) 城堡。克雷洛夫自幼家庭便隨軍隊到處遷移,以致於作家在何地出生都難以查證,推測最有可能的有兩種說法:一是在莫斯科﹔二是在伏爾加河與烏拉爾河流域附近。1775年叛亂敉平後,克雷洛夫的父親沒有得到任何的獎賞而自軍中退役,舉家遷至特維爾 (Tver, 12世紀的古城、伏爾加河上游的港口),在那裡當個小公務員。克雷洛夫從小受特維爾省長特別的關愛,得以在省長家中接受法文與基礎科學的教育。往後的日子裡,克雷洛夫並沒有機會得到其他特別正式的教育,而卻有淵博的知識,這點令普希金相當訝異。十歲喪父後,他為幫助家計,到特維爾市政廳作抄寫員,領一份微薄的薪水。

1782-1783年是克雷洛夫人生的轉捩點,他前往首都彼得堡,在省稅務局工作4年。那時還年輕的他,便試著寫劇本 (他的第一部作品是音樂喜劇《咖啡罐》),創作了一些喜劇角色的重要人物形象,其中大多為嘲笑貴族階級的惡行惡狀,當然也就無法搬上舞台演出。1789-1793年,克雷洛夫與文學友人創辦了幾份諷刺雜誌:如《精靈通信》<1>、《觀眾》等,這些民主派言論的出版品攻訐當時的獨裁專制。作家同時也發表一些自己的小說,如《夜晚》、《紀念我爺爺的幾句讚語》、《卡伊柏》,展露了諷刺文章的長才,後者更是克雷洛夫最好的散文作品之一。文學與雜誌的工作表達出他對政府的不滿,因而被警察單位監控。克雷洛夫不得不離開首都,且往後十年都不再有作品發表。

1805年起,克雷洛夫開始寫寓言,這反而帶給他一生最大的榮耀。他再度返回彼得堡,1812年至1841年,這將近30年間,作家在公共圖書館當館員,並持續創作寓言。

臨終前,克雷洛夫已是名滿歐洲的寓言作家。

* * *

寓言作品的特色 (按A. A. Smirnov的觀點)

克雷洛夫傑出的寓言故事使他成為俄國文學寫實主義的先驅之一。作品中對專制獨裁統治大加批判,發揚俄國文化民族特質以及寓言中高超的藝術表現手法,都讓克雷洛夫在俄國文學史上留下不朽成就。他的寓言作品裡有三項最重要的特色:闡揚民主、俄羅斯民族特質與寫實主義。

二百多篇的寓言故事裡,按主題可分成四大類型:

1) 社會、政治當權者與勞動人民的對立矛盾﹔

2) 1812年的衛國戰爭 (即拿破崙發動的法俄戰爭)

3) 對文學作品本身的文體尋求創新﹔

4) 日常生活的道德議題。

若從作品中的思想內容來分析,就一定得注意到其中的政治意涵。從人物對話表面的辨證開始,再深入到面具背後的諷刺,才能間接地了解其言外之意──社會「貧」、「富」階層間的對立衝突 (作者常以「羊」與「狼」作比喻)﹔文章中對當權者與壓榨者總是諷其腐敗無能,而對勞苦的平民總是稱讚其崇高的精神──對社會任勞任怨的付出。

克雷洛夫以社會關懷的角度在寓言中描繪出俄羅斯人民正面的民族特質,如勤勞、踏實、道德觀,以及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所展現的睿智與豐富的生活經驗﹔這些特質在寓言中的人物形象裡充分表現出來,透過巧妙運用俄國童話、諺語、成語,以及口語中的幽默語調 (此乃由於作家從小便喜歡到市集溜達),發揮得淋漓盡致。

寓言作品在藝術創新上,也有重要突破。如角色的系統個具代表性﹔精練、雋永、略帶警世意味的語言文字﹔事件發展高潮迭起﹔生動的對話﹔情節自然流暢﹔人物形象個性鮮明﹔運用道地生活化的俄語。此外,作者將這一切都完美融合於韻文詩體裁的文字中,並把古典主義寓言寫作傳統中 (即以法國寓言作家拉楓丹為主流的寓言寫作) 的寓意手法 <2>、理性的文章敘事結構與道德箴言,更進一步發揚至新的境界。

克雷洛夫是劇作家、雜誌出版家、諷刺寓言作家,是俄國官僚專制惡行的揭露者,也是無與倫比的語言學大師。

繪於1830年代,茹可夫斯基家中的週末聚會局部圖,人物由左至右依序為:卡里佐夫、果戈里、普希金、葛林卡、克雷洛夫。其中矮小但站姿架勢十足的果戈里令我不禁發笑﹔胖呼呼的克雷洛夫應與事實相差不遠﹔但普希金的身材好像太過修長了。我懷疑畫家似乎是要故意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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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家化名與一些精靈鬼怪 (如水妖、地精) 通信,集結這些諷刺性的文章而成的雜誌。
<
2> 寓意手法,即allegory,此字源自希臘文:以別的方式說某事。


【推薦中文譯本】

克雷洛夫寓言全集

"試讀一篇

作者/克雷洛夫
譯者/何茂正
ISBN 957-0405-46-5
定價/380元
小知堂文化 2001年3月出版
小知堂先讀網
電話/(02) 2389-7013

  本書除了收錄克雷洛夫203篇寓言,更補遺作者未曾修飾、未完成的寓言故事23篇,是目前最完整的版本。全集中穿插70餘幅原版書中的珍貴圖片,再搭配朗朗上口的詩歌體譯文,讀者能充分感受這位俄羅斯作家的筆下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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