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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於異次元時空的斯拉夫詩人──伊凡諾夫 文=gnau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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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諾夫 (Вячеслав Иванов, 1866-1949)
第一本著作為《導航星》(《Кормчие звезды》, 1903年)，於36歲發表。很快就成為象徵主義詩歌圈內的名人，與布洛克、別雷，以及其他第二波的象徵派詩人相提並論。1905-1907年間，伊凡諾夫在彼得堡自己公寓裡經常舉辦「塔頂文學聚會」<註2>，吸引許多當時作家前去參與。 他不僅是詩人，同時也是象徵派理論家、劇作家、翻譯家。他的詩歌創作根源於追求宗教性神秘主義的理想社會，唯有在這樣的社會裡，才能克服人類間的崩離與他那個時代的布爾喬亞個人主義﹔這種烏托邦式的理想寄望於某種新興宗教，在他所倡導的「綜合」、「全民」藝術與美學能被大家所認同稱頌時，那麼世界與人類的命運自然就能被帶領到一個新的時代。伊凡諾夫認為詩人是擔任「生活裡的宗教安排者」，我用白話一點說：「詩人就是牧師」啦！而宗教對他而言，是「一種感受，能感受到萬物一切的本質與實質生活的關聯」。所以，他認為詩人能指引人民一條正確的路，就像神的代理人指引神的子民走向幸福天堂一樣。對於歷史與社會，伊凡諾夫與其他象徵主義者一致反對以唯真科學、社會主義的政治思維方式來面對。 伊凡諾夫的大部分詩歌都與哲學思想學說糾纏在一起，一般人實在難以理解。詩人的詞彙華麗、鮮明而凝煉，常有獨特且奇怪的古老字詞、複雜的倒裝句、沉重的停頓語氣。 我挑的這首《愛》，寫於1901年，算是頗能玩味的了。第一段中，可以感受愛情從一開始是自然莫名地發生，熱烈又浪漫﹔第二段，難免時而矛盾，時而有共同理想﹔第三段，愛情低潮時，雖會引起些許感傷或失落，但也是一種甜美﹔最後一段，愛情終究因某種信仰而永恆地結合在一起。這或許就是伊凡諾夫所體驗的愛吧！我個人感覺，讀象徵主義的詩歌用心意會即可，不需要字字推敲。當然每個字有其隱藏之密碼，有時密碼有分等級，能夠一級級解開，就愈能感受作者的心境，像是層層退去作者的衣裳，然而這也往往破壞了作品整體之美。 *** 我們是兩株遭雷擊燃燒的樹幹 深夜樹林中的兩束火焰 我們是兩顆暗夜中飛行的流星 肩負共同命運的雙頭刺箭! 我們是兩匹馬 一手束緊馬勒, 一手扎入馬刺 我們的雙眼一致注視 雙翼一起顫抖那共同的夢想 我們是一對哀傷的影子 在神棺的大理石之上 安息著古老的美麗 雙唇裡隱藏著一致的祕密： 我們自己其實都是同一隻司芬克斯 <註3> 我們就是那十字架上的長短臂 詩人的作品中，幾乎都是古希臘羅馬的場景，俄羅斯的描寫少之又少，因此被蘇維埃文壇批評為「漂泊於異次元時空的斯拉夫詩人」。1924年移居羅馬，在大學教授俄國文學與語言，終老於羅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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