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1.17

三一九槍擊事件真相調查特別委員會

 

公布319「槍擊」事件調查報告

 

對於319「槍擊」事件，陳總統曾於3月23日公開表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早日得到真相，7月6日又宣布設立「特別調查委員會」，即使沒有法源依據也可以運作。但在法律通過後，先提覆議，又使其執政黨立委，以違法違憲為由聲請釋憲，並在真調會成立後，實施所謂「政府抵抗權」全面抵制，不支付經費，妨害真調會委員檢視物證、調閱資料、訪談相關官員。但在艱困的環境下，委員們仍奮力不懈，研析各項實測結果、及各方專家之意見，密集開會討論後，歷經3個多月之調查，已獲致初步之結果，爰提出「三一九槍擊事件調查報告」（蔡文斌委員提出「部分協同部分不同意見書」、鄭健才委員提出「協同意見書」），除依法公告外，並依「三一九槍擊事件真相調查特別委員會條例」之規定，於今日函送立法院。

 

真調會調查結論如下：

 

一、 陳總統腹部的創傷，不是於所謂3月19日當天下午1時45分在台南市金華路3段，以扣案的鉛彈頭所造成的。

　

二、 本事件的主要動機，可合理的推斷應該是為操作選舉。

 

真調會提出之建議：

 

（一）繼續追查全部真相

請立法院從制度面及執行面，使本案全部真相得繼續追查明白，向全民做出完整的交代。

　

（二）罷免總統

陳水扁總統在三一九槍擊事件中，居焦點地位，自稱問心無愧，理應積極支持調查相，還其清白。但法律通過後，公布時，竟加註意見分函五院示以不得違憲調查之意，且公然指斥真調會「無法無天。」視憲法、法律為無物，導出政府對抗法律之荒謬現象，以致真相至今難明，剝奪人民知的權利。實開憲治以來前所未有之奇。總統就職誓詞有云：「余謹以至誠，向全國人民宣誓，余必遵守憲法，盡忠職守，增進人民福利，保衛國家，無負國民付託。如違誓言，願受國家嚴厲之制裁。」法律既經公布，妨害其施行，何來遵守憲法，盡忠職守？又豈無負國民付託？此應經全民再作一次檢驗，方有答案。而檢驗之手段，亦惟有由立法院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七十條宣告成立罷免案，再依同法第七十七條通過罷免，解除其職務，方與「國家嚴厲之制裁」之憲法期待相當。美國水門案尼克森總統，僅因不肯交出一捲錄音帶，即被指為掊?飾真相，而黯然辭職，與此相較，進行罷免程序，社會成本雖高，然捨此已別無選擇。

　

（三）移送監察院彈劾相關違法失職官員

行政院院長游錫堃公然違反「憲法增修條文第三條第二項第三款立法院就法律覆議時所為之決議，應即接受」之憲法義務，以政府對於法律有抵抗權為藉口，使其所屬各機關及人員對於真調會提出之調查協助及人員借調、經費撥付等要求，一律拒絕，且不承認真調會為行使公權力之機關，坐視時間之流失。其不惜踐踏憲法與法律，以圖達到三一九槍擊案之真相無法調查之目的，膽大妄為，實已使我國為法治國之名蒙羞，應請嚴予彈劾。其餘有關部會首長，只知服從行政院而不知遵守法律者，並請按情節輕重，一併追究。

　

（四）建置獨立檢察官制度

「三一九槍擊事件真相調查特別委員會條例」賦調查委員以刑事偵查權，借調來會辦事之檢察官，既免受「檢察一體」之牽絆，又得調查委員之合力，為其最後決定之背書，辦案心理壓力因之而分散，其實質意義，實與獨立檢察官之概念相當，而優點或猶過之。不料，五八五號解釋，拔除調查委員之刑事偵查權，甚至借調來會之檢察官，亦失去原有身分依法所得行使之檢察權。此與獨立檢察官之功能設計，已背道而馳。除儘速更行正式立法建置名實相副之「獨立檢察官」制度外，已無他法可恢復人民對於調查真相之信心。高層政治人物亦將從此更無忌憚，而恣意違法亂紀。至於建置此制度，除參考外國先例外，其基礎在：

1.於法院組織法第五十八條增設第二項：「獨立檢察官之建置，依特別法之規定。」；於刑事訴訟法第三條增設第二項：「前項檢察官，包括獨立檢察官。」

2.制定「獨立檢察官建置條例」，定明立法院為查明極端特殊案件之事實真相，得經院會之決議，選定特定之人（是否為現任檢察官，在所不問，但以素著清望、經驗豐富、立場中立，具有特定專長者為遴選之實質條件），為獨立檢察官，使之行使檢察官之刑事偵查及起訴權，並排除法院組織法關於「檢察一體」規定之適用。至於所謂極端特殊案件之範圍，則採列舉方式（例如總統犯內亂外患罪者；總統副總統選舉時涉及選舉作弊者；行政院長、副院長、法務部長、內政部長涉案、部會首長或其他政務委員涉及重大牽連複雜之貪污瀆職案者）以免浮濫。

 

真調會調查之結果說明如下：

 

一、垃圾袋中取檢體，檢驗結果不可靠

扣案之鉛彈頭及彈殼曾經多人摸過，供皮膚切片檢查及血跡鑑定用之檢體，來自3月19日與其他醫療廢棄物一起放在垃圾袋的血跡紗布，於3月25日才從垃圾袋中取出，4月5日交給吳木榮醫師。由於物證的採集及保存完全不合科學的要求，因此檢驗的結果也不可靠。

 

二、國安、維安配合演出

（一）將依現地會勘所以定之警衛計畫當作參考，不依計畫行事，綱紀廢弛，3月19日對正、副總統的維安豈能不失敗

　

（二）國安作為令人難以苟同

1、邱義仁記者會故弄玄虛，誤導視聽

2、正、副總統不即時公開露面，任令人心不安

3、國安機制之內涵，瞹眛不明

4、不依游院長裁示，提高緝凶層級

5、違失人員事後敘獎，坐實民眾的想法

 

三、陳總統腹部的創傷，不是於所謂3月19日當天下午1時45分在台南市金華路3段，以扣案的鉛彈頭所造成的。理由如下：

　

（一）以扣案鉛彈頭的溫度、速度及與皮膚接觸的時間，不會使陳總統的肚皮發生灼傷。

在第一時間看到總統傷口的醫師有簡雄飛、蕭自佑、林宏榮、李浩銑及莊明雄，都一致表示，總統傷口周圍有燒灼痕跡。但不論是依李昌鈺的調查報告、刑事局實射的結果（180公尺/秒），扣案鉛彈頭都是低速的彈頭。依國外實證的研究，例如，Marty, Sigrist與 Wyler三位醫師以9mm Lugar廠手槍實測的結果，初速是350公尺/秒，在飛行中的溫度為147℃-152℃，低速彈頭與皮膚接觸的時間不超過0.0001秒，溫度不會超過147-152℃，產生的熱能極小，不會灼傷肚皮。這是專業人士公知的事實。

　

（二）以扣案鉛彈頭的溫度不會使陳總統的夾克有受熱熔融的現象。

聚酯纖維，其軟化點是238℃-240℃，熔點是255℃-260℃。如前述以9mm Lugar廠手槍實測的結果，初速是350公尺/秒，在飛行中的溫度為147℃-152℃，刑事局認定319事件之兇槍是土造手槍，速度更慢（180公尺/秒），溫度不可能更高，應遠低於聚酯纖維的熔點，總統所穿的夾克又無火藥殘跡，故夾克不應有受熱熔融的現象。

（三）以扣案鉛彈頭的長度、直徑，不可能產生陳總統腹部傷口的深度及長度。

扣案之鉛彈頭，長1.01公分，直徑0.81公分。政府公布的傷口長11公分，寬2公分，深1.2公分（初公布時是2公分深）。刑事警察局於93年6月以仿BERETTA84型改造玩具槍枝裝填自製子彈試射，但試射實驗的結果，雖有一子彈曾射出11公分長的傷痕，但是卡在皮脂層內，非如陳總統傷口之彈頭是卡在衣服內，故扣案的鉛彈頭不會造成和陳總統一樣大小的傷口。

　

（四）李昌鈺博士的鑑識報告中關於陳總統內外褲之穿法，與陳總統在奇美醫院縫合傷口時，照片所示內褲之穿法及平常出巡時外褲之穿法不合。陳總統3月19日當天所穿的內、外褲不沾血跡，違反生理法則，外褲無彈孔，違反物理法則。

　

李昌鈺博士93年4月9日上午9時30分在總統府測量陳總統內外褲之穿法，以肚臍作參考點，肚臍距褲緣上方8公分，距皮帶上緣9公分，距皮帶下緣12.7公分，距內褲上緣14公分。但陳總統3月19日當天在奇美醫院縫合傷口前，打麻醉劑時之照片顯示當天之內褲是穿在腰際間（報告圖片24、25），為縫合傷口，在場醫師曾將褲腰部分往下拉，故內褲呈現相當明顯之皺摺，因此，陳總統當天內褲的穿法，並非在肚臍下14公分。又依刑事局報告，陳總統襯衫的射入孔約位於第6、7鈕扣間，當天穿著之外褲，長約97公分，腰寛約42公分（刑事局相片207、208），即陳總統之腰圍約84公分（相當於33英吋）。陳總統身高167公分，審視陳總統平常出巡時之錄影帶及現場照片，褲腰穿在襯衫第6個扣子下約2公分的位置。當天外褲長約97公分，腰圍約84公分，若褲子穿在肚臍下8公分，則會拖到鞋跟下約5公分，與陳總統平常之穿著完全不合。

因此，李昌鈺博士93年4月9日測量之結果，與證據不合。

陳總統之傷口既在肚臍下3公分，則褲子必然與傷口相貼，不沾血跡，違反生理法則與物理法則。又因陳總統當天所穿之內、外褲相當平整，故未交給專案小組。惟據陳總統之醫療醫師所言，曾檢查總統之衣服，不論夾克、襯衫及內衣均有破洞，對於外褲，則未表示有破洞或破損。但刑事局報告記載，褲腰正面上緣發現有二個孔洞及一破損痕，長分別為1.3公分、1.8公分及0.5公分，研判非子彈貫穿所致。但外褲無彈孔，顯然違反物理法則。另該報告註明總統西裝長褲係由台南地檢署於93年4月1日轉交。因此該二孔洞及破損，顯然是事後所做，以圖證明曾有子彈穿過外褲。

 

（五）槍擊現場拾獲二顆彈殼，違反物理法則。

政府公布打傷陳總統之鉛彈頭是停留在內衣襯衫之間，依物理法則，其動能不能使子彈退殼，現場即不會有2顆彈殼。若現場既有2顆彈殼，則子彈撞擊力必強、速度必快，鉛彈頭就會射穿陳水扁所有衣服，不知飛向何處。今在陳總統衣內發現鉛彈頭，違反物理法則。

 

（六）以扣案鉛彈頭掉落之時間及地點，陳總統之傷口不是扣案的鉛彈頭於所謂3月19日下午1時45分在台南市金華路3段造成的。

不論依在第一時間檢視總統衣服之醫師們的說法、奇美醫院的病歷、目擊者簽字之放射部及急診部紀實及在法院的證詞，充分證明陳總統當天所穿的內衣及襯衫左側都有破洞，夾克則無。充分顯示子彈穿破襯衫，停留在襯衫與夾克之間。因陳總統當天所穿的夾克下緣並無收口，則子彈應在第一時間掉落在吉普車上，要不然就掉在路上。再不然在醫療時，將上衣往上翻，將內外褲往下拉時，子彈也應該掉出來了。

　

奇美醫院照射X光及掃瞄的結果，扣案鉛彈在背後身外第二腰椎的位置，但總統躺在醫療床上，前後一個多小時，背後有子彈，竟渾然不知，實匪夷所思。又在放射部時發現扣案鉛彈頭在背後身外第二腰椎後，在場之醫護人員曾為總統搜身及搜衣服，但均無所獲，請總統坐起來脫掉夾克時，鉛彈頭竟從夾克中間掉出來了，可見扣案鉛彈頭當時確在襯衫與夾克之間。故3月19日當天刑事局表示：「在總統夾克發現一顆鉛製彈頭」是正確的說法。之後所謂在襯衫與夾克之間是事後迴護之詞。

　

又查，總統當天所穿的夾克左邊並無破洞，因此呂副總統中彈紀實說「子彈停留在夾克左邊的襯底」亦有誤會。

　

故若謂扣案的鉛彈頭是在3月19日下午1時45分在台南市金華路三段現場擊傷陳總統的子彈，無法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