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輯:閑談影事--大地篇 by 閑人
Mac拗著閑人寫文給失常報湊數, 既然有人敢登咱當然就敢寫, 雖然題目天馬行空任我
定, 但一下子想寫鍾愛的導演一下子又覺得也該介紹一下法國的英俊小生, 左右搖擺好
生為難, 後來發現區區的電影知識實在雜亂得不足以做專論, 要認真找資料嘛又太花腦
力(這種折損腦力的事閑人是不幹的), 所以便偷懶湊一篇patchwork 來獻寶啦, 看倌
們青菜看看, 不爽的話請大聲向Mac抗議。
說起閑人看電影的淵緣, 大概跟台灣所有在鄉下長大的孩子一樣吧?當時的戲院一天一
片, 多是當時流行的劭氏製武俠片或瓊瑤三廳電影, 卻真的是一個奇妙的幻想空間, 閑
人愛死了戲中的虛構人生, 戲院坐到散場都不願離去, 是那種“桃花女鬥周公”可以連
看三次的程度(那個時候戲院不清場的), 到最後是閑爹到戲院去把坐在第一排的兩個
小蘿蔔頭拎回家.....
到了開始看好萊塢的娛樂片的年紀時, 也開始看焦雄屏的影評, 所謂藝術電影的概念跟
認識大概都要感謝焦小姐, 當時住在花蓮的閑人當然並沒有機會看這些片子, 一部部片
名, 一個個導演卻也如此在腦中資料庫留下印象(譬如閑人從沒看過亞瑟潘的電影, 卻
知道他的“四個朋友”); 後來到了台北, 再到歐洲, 所有的電影經驗幾乎都是從印證
這些早年預存的知識開始, 第一次在金馬影展看法國新浪潮的片子(ps:真是糟糕的經驗, 是法語發音英文字幕的“印度之歌”, 覺得自己像個裝高尚的傻瓜一樣, 自此對莒哈絲感冒), 我終於能用對等的角度來看影評, 並多了點自己觀影的意見; 然後是侯麥的安哲羅普洛斯的費里尼的楚浮的柏格曼的, 黑澤明跟小津.....
要說老電影, 閑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卓別林(1889-1977)的默片, 夠老了吧?卓別林到
了美國後舉世聞名, 別忘了他是歐陸出身的, 他可以說是全世界共通性最高的作者了,
閑人愛死卓別林了, 他獨樹一幟的表演, 塑造了夏洛這個小人物, 有所有巿井小民的煩
惱跟缺點, 看夏洛為生活掙扎, 有時耍點無賴, 但多半對人是善意的, 有時也表現出高
貴的一面, 可憫又可愛; 集編導演一身, 卓別林作品中表達的人文關懷跟眼界, 讓他超
越喜劇的界限, 在電影史上占了極重要的一頁。
法國導演中, 倒也有個傑克大地(Jacques Tati 1908-1982亦有翻“賈克”的),
大地的作品跟卓別林比的話, 是另一種形式的精確, 卓別林在肢體表演方面達到的效果,
大地借著場面調度來做, 他的畫面是很視覺性的, 一種借攝影機達成的巧妙安排,
大地很會運用各個元素的線條, 顏色, 組織成節奏十足的動態畫面, 有時根本毫無台詞,
這就講到大地的特點, 在有時的無稽性, 一些讓你會心一笑的鏡頭
(整個街滿滿的動著雨刷的車子), 沒有任何形式以外的意思, 有點像一個精密的機器, 只為博君一笑, 他的片子也常有一些荒繆的場景跟情節發展, 讓你嘴角高高揚起的那種; 所以編劇不是傑克大地最擅長的部份,他的片子情節通常簡單, 不見得是線狀敘事, 一個小村莊的節慶日(Jour de fete),
就像慶典市集一樣, 什麼都咚咚鏘鏘地一起來, 在當中理出個秩序, 又互相牽連成一個
整體, 這就是大地, 可以想像他玩鏡頭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 大地跟卓別林一樣也都
親自演出, 他創造的人物禹洛先生(有譯成胡洛的, 但禹比較接近原音)簡直跟他合為
一體, 成為法國人耳熟能詳的人物, 長手長腳的禹洛, 在片中總也有一些精確又逗趣肢
體表演(大地是個運動員, 所以還會有些高難度的動作), 感覺上大地拿他的身體跟其
他的機械事物一般地擺弄; 被稱為電影的工程師, 大地對機械跟技術上的熱衷跟創造力
可在“Trafic”中的萬能野餐車中看出, 所以看他的作品, 像在看一個複雜完美的機械
運作, 隨時都有好幾樣事同時在畫面中進行, 讓你不得不佩服他的精細。
可惜大地在四十年中只導了六部片子, 他是個夢想家, 一直以為可以像他創造的禹洛先
生一樣, 搖搖頭邁開大步便可跟銀行和日漸勢利的社會劃清界限, 他沒有好萊塢的支
持, 在他生命最後幾年, 都還必需為因為拍片而高築的債台傷腦筋, 今日看來, 實在是
法國文化界的損失。
Jacques Tati作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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