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语饼大师

Cookie Master 

Jeremy Olshan, 2005-06-06, The New Yorker 


唐纳德 刘在长岛的云吞食品公司,Wonton Food,当副总裁管理出入账, 
也和保险公司打交道.他恰好也负责写那些放进签语饼(fortune 
cookie)的签语.云吞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签语饼公司.公司每天生产四 
百万金碗牌签语饼,通过几百家销售商,全美四万多家中餐馆的大多数都 
买的是他们的签语饼.云吞是这行的老大,至少赌徒们都这么想,今年三 
月劲球彩票,Powerball,的中奖号码和他们的一张签语上印的六个数字 
中的五个相符.结果有110人来领通常只有屈指可数几个人能中的十万块 
奖金.彩票官员怀疑有人做弊,但最后追踪到唐纳德 刘写的签语:"你做 
的所有准备最后都将得到报答"和背后印的数字"22-28-32-33-39- 
40". 

刘在East Williamsburg的办公室里堆满了财务报告和一本"美国谚语 
字典".他说,"我们从前有中奖的,但是没有这次这么多."."电脑挑的数 
字,不是我挑的.要是电脑能写签语就好了."刘从来没想到会当个签语饼 
作者.从哥伦比亚大学以工程和商业学位毕业后,他去了美国银行,后来 
管理过一家从太平洋西北海岸向中国出口木材的公司.八十年代初期他 
被中国城一家面条厂雇用,后来这家工厂开始生产签语饼.这家公司买 
了长岛这家工厂,很快就发现它的签语目录太老旧该更新了.(一条40 
年代留下来的签语是"找一个和你一样快乐(同性恋)的人,Find 
someone as gay as you are)."我们知道我们该加些新说法,"刘 
说."我被选中是因为我是我们这帮里面英语最好的,而不是因为我是 
诗人." 

开始的时候,写作是容易的.在细查报表和监控公司炒面库存的空隙, 
从易经到邮报这些来源的启发下,刘每天能写三,四条格言."我会在坐 
地铁的时候,看那些招贴然后想,嘿,这倒是一条好签语,"他说.(其中 
一条:"留神不明来源的味道")."我会拿个小本,想到什么就写下来. 
我不能坐在电脑前说,'我现在写个十条'.这得自然而然地来." 

爱情,财富,权力:一句话中能表达的经验是有限的,在干了十年后,刘 
的主意越来越少了.他开始越来越依靠中国传统俗语,这里面感悟居多 
(比如,"真金不怕火炼"),而预见较少("你的收入会增加").1995年他 
彻底放弃了."我写过成千的签语,可是没灵感了,"刘说."你听说过文 
思枯竭吗?我就是那种状态." 

近来,他开始从他过去的大量作品中选择出来再放入循环.他担心读者 
会发现这些老调重弹这会使云吞公司失去竞争力.(这倒不大可能发生. 
尽管美国有四十家签语饼公司,很少人有云吞那样的生产能力.)所以 
刘决定要引进新血.公司很快会登广告找签语作者,而刘将过渡到编辑. 
"也许退休后我会重拾写作--也许写一本关于写签语的书,"他说.回到 
形式,他用两句简单的公理总结这本书."不要想得太复杂,"他说."十个 
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