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風流性情中人 - James Hunt

James Hunt和麥拿倫 - 共患難不能共富貴



不幸的是, 到了1976年, 赫斯基車隊出現嚴重的財政問題, 從而令Hunt失去了赫斯基旗下車手的席位; 在如此的打擊下, James Hunt只好為自己的車手位置而四處奔波。 (至於赫斯基車隊雖然被「賣盤」給奧藉加拿大富商Walter Wolf的禾夫-威廉士車隊(Wolf-Williams), 但在Horsley的獨力經營下支撐了三年, 在轉營至「商業化」後雖然可以轉虧為盈, 但在成績方面則更為急轉直下!) 初時他主動向蓮花(Lotus)車隊毛遂自薦, 怎料到所得的回應卻是異常冷淡:「…他們簡直浪費了我生命中其中3個小時。 我根本難以跟他們實話實說, 他們所想的只是他們的車手毋需被支薪的, 甚至於不為我購備午餐; 結果在星期日下午4時, 我還要獨自在倫敦街頭四處找餐館進膳!」[Donaldson, 1994] 後來他向伯拉咸(Brabham)尋求第三車手的位置, 駕駛他們的舊車參與1976年的比賽, 可惜結局還是無疾而終。[Botsford, 1988]
不過, 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 James Hunt在商界朋友John Hogan再次仗義襄助下, 他填補了麥拿倫(McLaren)車隊中因Emerson Fittipaldi的離開而出現的空缺。 正如著名賽車評述員Murray Walker所說:「非常幸運地, 麥拿倫在面對Emerson Fittipaldi 轉投其兄的哥柏素卡(Copersucar)車隊所帶來的打擊下, 亟需一個能者去填補這個空缺。 James正是這個能者, 並掌握了這個機會。」 [Walker & Taylor, 2001] 麥拿倫車隊的老闆Teddy Mayer在接到Fittipaldi離開的消息後, 立即以40000英鎊的酬金招攬Hunt, 以當時的經濟水平來說, 這的確是一個過於「划算」的數目了。[Henry, 2000]
當然, 能夠聘請像Hunt一般進取的車手, 也許是一件好事; 不過他恣意妄為的行事作風, 卻與麥拿倫車隊強調的整潔及規律則格格不入。 於是, 麥拿倫車隊只好作出妥協, 讓他可以繼續做回自己, 容許他穿著殘舊的便服, 結果卻給車隊和其贊助商帶來不錯的宣傳效果。
Hunt在行事作風上向來恣意妄為, 連穿著也不例外, (圖) 但是仍甚得麥拿倫車隊的接受... Picture Source: Mark Hughes《The Unofficial Formula One History》 ...甚至於借助他狂放的形象來進行「軟性宣傳」。 Picture Source:《Motor Sports》Jan 1998
不過, 與過去不同的是, 以前的他是「萬千寵愛在一身」, 但在麥拿倫裡, 他要面對的不止是車隊技師及工作人員, 還有一位在隊中較資深的隊友 ~ Jochen Mass, 這位曾奪去他在三級方程式一席位的德國車手, 對他來說難免是一種心病, 為了向車隊展示自己的實力, 唯有在每場比賽中努力爭取好成績。
轉投麥拿倫令James Hunt在1976年取得第一個世界冠軍的寶座。 Picture Source: f1photo.com
在1976年的比賽中, Hunt駕駛著麥拿倫 M23賽車, 一口氣地在其中8場比賽[包括2場不計分的比賽]奪取冠軍, 令麥拿倫車隊的上下皆對他刮目相看, 但同時令對手感到眼紅: 當年正衛冕一級方程式冠軍的法拉利(Ferrari)車隊, 對Hunt的個性及駕駛風格甚為不滿, 當Hunt在西班牙澤拉馬(Jarama)奪冠後, 法拉利車隊則以「技術犯規」的理由作出指控, 最終無法得直; Hunt在事件中批評車隊處理上有所失當:「麥拿倫在西班牙站所做的事情可謂微不足道, 甚至於在比賽後不會私下檢查自己的賽車!」[James Hunt Appreciation Page] 無可否認的是, Hunt所駕駛的麥拿倫M23賽車, 在發展上早已成熟, 並且在性能上也被推向極致, 面對如此的情況, 連車隊方面也感到心如刀割, 就算後來法拉利主力車手Lauda在德國紐堡寧(Nurburgring) ~ 這個被圈內人稱為「魔戒(The Ring)」的跑道 ~ 分站遭受重創, 讓他們可以急起直追作「補貼」, 但他們並未因此而怠慢下來; 車隊經理Caldwell也如此說:「因為西班牙分站比賽帶來的困擾, 我們決定在下一場比賽前把戰車調校至合法的水平, 免得法拉利可以在我們的戰車身上再次吹毛求疵。」[Fearnley, 2002]
當然, 法拉利仍有機會向麥拿倫吹毛求疵, 而稍後的英國伯蘭士赫治(Brands Hatch)分站比賽, 成為他們再度攻擊的機會:
在賽事開始時, 佔據頭兩位的法拉利車手Lauda和Regazzoni在爭相進入第一個彎角時發生碰撞, 繼而釀成連環撞車意外, Hunt的賽車也被撞上半空並令懸掛受損, 賽事也因此被迫腰斬並重新開始; 但是賽會在隨後的公佈中, 竟宣佈Regazzoni、Hunt和利濟亞(Ligier)的Jacques Laffitte因無法即時修妥戰車而禁止出賽。 這個決定令不少觀眾甚為憤怒, 從緩慢的拍手、大聲的踏地, 到後來向賽道拋擲垃圾等, 終於迫使賽會容許他們重投賽事中。 負責客席旁述這場比賽的Brian Jones對這段鼓譟的時刻印象深刻:「Keith(即 Keith Douglas, 是RAC的代表之一)在此刻堅持己見, 不斷翻閱國際賽車條例黃皮書, 並指出容許Hunt重新比賽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過去, Anthony(Anthony Marsh, 比賽的主要評述員)越來越感到焦躁; 我們卻不知道觀眾們對Hunt重新比賽的訴求越來越強烈 ~ 空的啤酒罐更不斷被拋向賽車場上。 於是很多人以為Hunt獲准參賽的原因是平息群眾的不滿情緒…」[Simmons, 2005] Hunt在主場作戰的優勢下, 於一眾支持者面前超越領先的Lauda, 最後奪得該站的勝利。
Hunt在英國伯蘭士赫治分站的比賽備受意外影響, (見圖) 被迫駕駛後備車出席重賽, 最後更超越Lauda奪得冠軍。	Picture Source:《Motor Sports》, Jan 1998.
法拉利在賽後立即投訴賽會容許Hunt以後備車參賽, 有違公平原則; 而曾經修讀法律的麥拿倫車隊老闆Teddy Mayer, 也不甘示弱地指控賽會同時容許Regazzoni參賽, 最後唯有透過FIA作出判決。 不過這次的判決卻站在法拉利的一方, Hunt在英國站的勝利立即被褫奪, 他與Lauda在積分上的差距被即時擴大至17分, 1976年度的比賽至此只剩下三場比賽, 要收復失地實在是談何容易。 (因為每場冠軍只得到9分!)
正所謂「福無雙至, 禍不單行」, James Hunt在婚姻上也遇上更大的不幸: 當時他的太太紅杏出牆, 宣佈改嫁荷里活明星Richard Burton, 之後立即向他提出離婚, 還成為報章頭條, 令他大感困擾。 在面對這些打擊下, 難得的是Hunt仍可以保持冷靜的心境, 全力以赴地奪取加拿大及美國分站的冠軍。

到了最後一站在日本富士賽道進行的比賽, Hunt的世界冠軍的夢想終於成真了: 在這場雨勢漫漫的決戰中, 剛從面部受創中復原的宿敵及知交Niki Lauda在比賽中途, 因為無法忍受霧氣對傷口造成的痛楚, 在車隊的反對下竟以賽道過份危險為理由而自行退出比賽; 麥拿倫滿以為「苦盡甘來」的James Hunt可以取得世界冠軍了, 但在輪胎過熱的情況下, 他只能在比賽結束前5圈駛往維修站更換輪胎, 結果領先的優勢大減; 在完成更換輪胎後, 他只顧狂追, 最後只取得第三名。 Hunt在事後找車隊主席Teddy Mayer算帳, 為了他的決定而向他動粗; 在一眾記者的圍攏下, Mayer盡力向他表示已取得季軍一席, 以平抑他的憤怒, 但並不成功; 其中一個車隊人員從Hunt的賽車中取出貼上11號的車架, 在眾人面前一分為二, 揮舞著兩個被分開了的1字; Hunt在此刻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在這場比賽中所取得的第三名, 已經讓他可以憑藉1分的優勢, 從Lauda手上奪取世界冠軍的寶座。
Niki Lauda(圖)和James Hunt在1976年F1日本站的比賽中所作的抉擇, 令當年的車手冠軍完全的被徹底改寫了。	Picture Source: F1 Journal Niki Lauda和James Hunt(圖)在1976年F1日本站的比賽中所作的抉擇, 令當年的車手冠軍完全的被徹底改寫了。	Picture Source: F1 Journal
事實上, 不少車手及車迷對日本站的比賽有較大的質疑: 格蘭披治賽車手安全委員會(Grand Prix Drivers' Safety Committee)的兩位骨幹成員 ~ James Hunt和Niki Lauda同意在持續惡劣的天氣下, 日本站的比賽理應被取消; 不過此舉並未得到多數車手的接納, 部份車手如Ronnie Peterson、Vittorio Brambilla、Hans Stuck(三人皆效力馬殊車隊)、Clay Regazzoni(法拉利車隊)、Alan Jones(蘇迪士車隊)及Tom Pryce(影子(Shadow)車隊)等則持反對態度, 認為雨戰為他們提供最佳的爭勝機會; (他們的意見則見另表) 至於不少車隊管理層更憂慮這次比賽將在全球的電視頻道中播放, 一旦退出的話, 不但令現場的日本車迷大感掃興, 於自己和車隊的顏面來說更為吃虧, 遂軟硬兼施地迫使旗下的車手加入角逐。 到了Niki Lauda在完成2圈並自動退出比賽後, Emerson Fittipaldi(哥柏素卡車隊)、Carlos Pace和Larry Perkins(兩者同時效力伯拉咸車隊)也因為憂慮賽道的安全問題而相繼棄權; 於是對部份車迷而言, Hunt的最後勝利難免有勝之不武的嫌疑, 但是, 這場比賽背後的意義, 正是反映出「Niki(Lauda)在道德上的勇氣及Hunt在逆境中的堅持不懈。」[Botsford, 1988]


眾車手對1976年日本站應否參賽之取向表
車手取向主要原因比賽成績
James Hunt不應參賽以富士賽道的濕滑環境而言, 進行比賽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危險; 不過如果其他車手表示參賽的話, 那麼只能跟隨他們的決定。第3名
Niki Lauda不應參賽以富士賽道的濕滑環境而言, 進行比賽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意外, 為免造成任何生命危險, 他毅然表示不會參賽。完成2圈後自行退出
Alan Jones應該參賽認為濕滑的環境並不是甚麼障礙, 賽事理應繼續進行。第4名
Vittorio Brambilla應該參賽既然自己是一位受薪的職業車手, 就應該在任何情況下比賽, 遑論帶來的結果如何。引擎故障退出
Hans Stuck應該參賽Stuck擅長濕地比賽, 日本站為他提供一個盡展所長的機會。電路故障退出
Tom Pryce應該參賽他認為能夠進軍一級方程式的車手, 在賽車圈裡可謂首屈一指, 因此絕不能向惡劣的比賽環境屈服。引擎故障退出

當然, 對他來說, 奪取世界冠軍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 Hunt在成名後就要出席大量來自贊助商、車隊及傳媒舉行的祝捷會、簽名會及各式各樣的宣傳活動, 令他感到不勝其煩; 他卻羨慕連奪數次世界冠軍的知交Niki Lauda, 可以在比賽結束後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做自己喜歡的事; 當時Hunt同時推出自己的雜誌《The James Hunt Magazine》及以自己在1976年的經歷為基礎的著作《Against All Odds》, 但是, 擔當兩本著作之協作工序的賽車記者Maurice Hamilton及Eoin Young, 對他的作風卻是有所微言的。
James Hunt把自己在1976年賽季的經歷寫成<Against All Odds>一書,(圖左) 雖然它是第一本關於他的著作, 但卻成為Hunt頻繁的宣傳活動的一部份。 Picture Source: E Bay UK 至於其他宣傳活動, 有些可能是他希望在成為普通人時可以享受的, 例如和小孩一起玩遙控路軌賽車。	Picture Source: GP Total Brazil
可能因為「世界冠軍」的稱號令他苦惱, 也許因為新車M26的競爭力有限, (註: M26在1977年賽季中旬, 因為Hunt的要求才開始首次使用, 在1978年更曾以BRM製作的引擎取代沿用的福特告士禾夫引擎) James Hunt在1977年開始, 儘管得到車隊上下的緊密配合, 他的成績已經開始走下坡: 在的積分榜上從1977年的第5名, 下滑至1978年的第13名。 在1977年加拿大分站, 因為隊友Jochen Mass的失誤令Hunt退出, 便立即向Mass及阻止他衝出跑道的工作人員動粗, 最後令車隊幾乎惹上官非。 到了1978年, Mass的位置正式由新秀Patrick Tambay取代, 並且在相處上比昔日有所改善, 但也無助於恢復Hunt爭勝的雄心。 也許正如Murray Walker所說, 他最需要的是喜樂的工作氣氛, 才可以讓他的實力得以全面發揮; 不幸的是, 這正是當時的麥拿倫車隊(甚至於後來的和特禾夫車隊)最為欠缺的。
麥拿倫在1977年中期換上M26, 但也無法改善Hunt的表現, 圖為他在1978年美國站駕駛M26比賽的情況。 Picture Source: hunttheshunt.20megsfree.com
也許不少人對Hunt在駕駛上的衰退感到詫異, 但是他的失敗卻是有跡可尋, 賽車記者Keith Botsford曾如此指出:「成績優異的一級方程式車手在要求上與騎師越來越接近, 要透過戒酒、生活簡樸及嚴格控制飲食來保持狀態; 不過James(Hunt)在這方面卻非常疏忽, 他是一個饞嘴, 甚至於進入饕餮的地步的人。」 [Botsford, 1988] 不要說在飲食方面, Hunt在煙、酒、毒品及性慾方面的需求向來是毫無節制的, 結果他在衛冕的道路上, 比其他同期的車手面對更多的困難和障礙。
Hunt(右)在1978年的法國站比賽, 成為他最後一次登上頒獎台的機會。 在他面對奪取冠亞軍的蓮花車手Peterson(左)和Andretti(中)時, 臉上不禁流露出靦腆之情。 Picture Source: Alan Henry《Autocourse: 50 Years of World Championship Grand Prix Motor Racing》
在這段日子裡, 他對賽車界的貢獻開始逐步轉往幕後方面, 他在1976年在加拿大進行的的大西洋方程式比賽中, 察覺到新秀Gilles Villeneuve的個性和才能, 並把他介紹給Mayer; 儘管Villeneuve有機會以客席車手的身份, 代表麥拿倫參與1977年的英國站比賽, 但在1978年時已成為法拉利旗下的主力車手之一。
Hunt(左)在車手生涯中的其中一項「貢獻」, 正是把Gilles Villeneuve(右)引薦到一級方程式的角逐中。 圖為他們在1979年英國伯蘭士赫治分站比賽時的一個短暫的會面。 Picture Source: Don Coles
到了1978年, Ronnie Peterson在意大利站比賽中意外身亡, 更令Hunt面臨最沉重的打擊; 除了Peterson是他的好友之一以外, 他在過去數年內已面臨不少意外, 儘管每次他可以「死裡逃生」, 但這宗悲劇卻足以令他對賽車事業的熱忱開始動搖。
賽車記者Keith Botsford在1978年訪問Hunt時, 他的外觀已變得面目全非:「…昔日他年輕有幹勁的神情已變得異常痛苦抑鬱, 他的面貌已被拉長和變得僵硬, 皺紋還越來越多; 表面上他像是輕鬆與和藹, 但是在言談間對過去有更大的懷緬。 他和很多車手一樣, 認為自己如果不再享受賽車的話, 自然會停止下來, 這是非常明顯的; 於是, 在他的表現下降時, 經常被直接及莫名其妙的畏懼所困擾。 他憎恨他的戰車, 也憎恨自己在戰車裡的表現, 他既厭惡戰車為他提供的東西, 同時也討厭為他帶來的表現… 他只能透過不斷吸煙來加以抑制, 因為這樣可以令他感到輕鬆一點, 至少在睡覺時也不會發噩夢。」[Botsford, 1988]
經過了不少的掙扎, Hunt終於堅拒麥拿倫車隊和Marlboro的積極挽留, 在1978年賽季結束後, 正式離開麥拿倫車隊; 他在作出如此駭人的決定時這樣說道:「驟看起來, 他們的條件的確是十分吸引, 我也是頗樂意接受的; 不過金錢並不代表一切, 我有意退休的決心並未被這些條件所動搖 ~ 車手們的安全問題正是主要原因之一。 除非車手的安全可以得到更大的保障, 否則我絕對沒有留下來的意向或想法。」 [Weber, 1995]
在賽車戰鬥力低及經歷太多「生離死別」的雙重打擊下, James Hunt在1979年的賽季已經感到無心戀棧, 在跑了六站比賽後就宣佈退休了; 圖為他在巴西站落在「仇人」Ricardo Patrese之後。 Picture Source: www.ricardopatrese.com
正在他和麥拿倫的合約在1978年過後即將結束之際, 另一個參與一級方程式比賽的機會卻出現在他的面前。
由奧藉加拿大富商Walter Wolf成立的和特禾夫車隊(Walter Wolf Racing), 開始因著Jody Scheckter轉投法拉利車隊而為1979年的車手陣容擔憂; 在賽車設計師Harvey Postlethwaite的推薦下, James Hunt終於放棄法拉利車隊的邀請, 可以在這個小車隊中參賽了。 不過因為地面效應(Ground Effect)已成為一級方程式賽車的「必需品」, 加上禾夫WR7賽車的實力乏善可陳, James Hunt的表現仍舊強差人意; 在參與6站的比賽後, 終於在摩納哥分站期間, 鼓起勇氣地透過「自我保存論」(Self-preservation)宣佈退休, 正式脫離一級方程式的角逐; 以下是他宣佈退休的內容:

「我在離開賽車界時的確是已經賺了不少錢, 但是物質上的成就並不是真的如此重要; 對我來說最要緊的, 就是實現最能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令自己感到快樂; 我覺得快樂的確是最重要的東西。
賽車曾是讓我可以走到盡頭的手段 - 一個讓我的生命尋找物質上的自由之機會。 從18歲時開始, 我的最終目標是讓自己擁有一個快樂及勻稱的生命, 這正是我現在所盼望的。
當我停止賽車後感受到極大的解脫, 並期望著一段休養的時間; 之後, 與其他生命的歷程一樣, 愉快及輕鬆的心境就會匆匆的結束, 因為取而代之的, 正是蜂擁而來的憂慮和問題。
無論是一個車手還是一個辦公室文員, 你的一生總是充滿高潮、低潮、恐懼及擔憂; 不過我仍盼望退出後的生活, 儘管我現在正在向一個完全不熟識的前景中邁步前進。
一切已經完了; 不過我絲毫的不感到難過, 只剩下無窮的解脫。」[Donaldson: 1994]

對於很多車迷而言, James Hunt在季中作出如此的決定的確是令人吃驚的, 但於他而言, 這可能是在面對競爭力下降的劣勢下, 最好的解決方法:「事實上, 我開始害怕會傷害自己。 如此的恐懼絕不會在駕馭競爭力高的賽車時發生的, 因為我就是如此 - 在身處優勢時自然可以把一切拋諸腦後。 但是我在這幾年內失去這種感覺, 甚至於不能從車手的角色中得到樂趣。」[Roebuck, 2005] 面對這數年的成績不斷下滑, 加上從Peterson死後無法移除的陰影, 他對自己能否東山再起已有所質疑; 在如此無奈和絕望的處境下, 急流勇退可能是最後的一個出路, 儘管驟眼看來好像來得太遲。

總括Hunt的賽車事業, 因為有評論認為和搖滾樂歌星(Jackie Stewart的評語)或短篇漫畫英雄(Mark Hughes的評語)的情況毫無二致, 於是「暴漲暴跌」成為最貼切的寫照, 但是他異於常人的個性, 卻令他在一級方程式的歷史中可以歷久不衰; 誠如Keith Botsford拿Hunt和其他同期車手作出比較時所指出:「儘管他的一生充斥著胡鬧和愚昧的行為, 但是在賽道上的惡作劇則不及Niki Lauda。 在類似Regine這類高級場所裡, Jody Scheckter的行為往往和那些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但James(Hunt)則顯得從容自然。 至於Ronnie Peterson, 他在賽車場外的行為足以成為一個典範, 經常給人們喜樂的氣氛; 不過James在這方面卻是剛剛相反, 至少在婚姻及人際關係方面已是如此。 性格孤高狡黠的阿根廷車手Carlos Alberto Reutemann, 經常為自己的比賽表現而惶惶不可終日; 但是James在這方面竟是漫不經心 - 尤其在機械及研發方面。(不過在比賽中卻發揮出非凡的悟性及回餽能力。) Fittipaldi的形象過於狂妄自大, 而James則顯得和藹可親。」[Botsford,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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